她是有那么一些些的介意。
“没,我就问问而已。”
陆泽西笑了笑,“那个小女孩在陆家大概住了三年左右,这算不上青梅竹马吧。不过她确实喜欢大哥,大哥去哪儿,她就跟去哪儿,像个小尾巴。”
这个比喻,陆然曾用来形容她。
舒沫心里有点闷,“我听陆然说,后来她的家人找到她了,就把她带回家了。”
“听说是这样。”
“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?”
陆泽西眸光幽深,“这我就不知道了,不过她好像没住在a市。”
聊着聊着,车子转过弯,陆泽西说:“这条路就是永和路了。”
“那静安路在这附近,是吗?”她记得那个十字路口。
“再往前可能几百米。”
“那麻烦你送我去那边吧。”
“行。”
到了十字路口,陆泽西找个地方靠边停车。
“这里就是你要找的地方。”
舒沫说了声谢谢,下车。
陆泽西跟着下去。
舒沫走到指示牌下面。
十六年,这里早变了样。
舒沫看着四周,和她梦境里的比起来,差别太大了。
“不一样呢……”舒沫喃喃道。
“现在发展这么快,可以说一年一个样吧。”
舒沫看眼他,“总经理,我想一个人走走,要不你先回去吧,我就不耽误你了。”
陆泽西扬眉,“反正我也没事,我等你吧,这边不太好坐车的。”
舒沫不再推辞。
她沿着永和路慢慢往回走。
如陆泽西所说,这边基本上是高档别墅,住户比较少,所以相对安静得多。
走了一会儿,两边除了漂亮的房子,再没有别的。
和她梦里的,完全不一样。
她不知,这个地方,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梦里,而且,还是那样奇怪的梦。
舒沫停了下来。
似乎没有走下去的必要了。
陆泽西这时说:“你再往前一点,就是陆家的老房子了。”
舒沫看向前方。
“既然来了,要不去看看?”
舒沫点头。
大火过后,豪华的别墅只剩下断壁残垣,到处一片焦黑。
舒沫站在大门口。
原来陆然小时候就是住在这里啊……
后面的花园并未受到大火波及,完完整整地保留下来。
“真大啊。”舒沫感叹道。
陆泽西说:“确实挺大的。”
草地上积了厚厚一层雪,白茫茫的一片。
“那边是秋千吗?”
“嗯。”
舒沫踩着积雪走向秋千。
陆泽西跟在她身后。
“是那个小女孩喜欢的吗?”舒沫盯着秋千问。
“大哥以前喜欢坐在上面看书,后来被姓沈的小姑娘霸占了,他就不怎么来了。”
“他是不喜欢被打扰吧。”舒沫笑,“我能坐吗?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
舒沫便把积雪全部拂下来,再用面巾纸擦了擦。
“你最好小心一点,这个秋千在这儿风吹日晒这么多年,可能承受不住你的体重。”陆泽西好心提醒。
舒沫不当回事儿,“应该没关系的吧。”
双脚在地上一蹬,千秋晃了起来。
铁链咯吱咯吱的,陆泽西总觉得随时会断掉。
舒沫又蹬了下地面,秋千晃得幅度更大了些。
她望着蓝天,想象着年少时的陆然坐在这上面。
陆泽西在旁边看着她,目光渐渐幽深。
他第一次遇到她的情景,和现在,很相似……
两个人各有所思,饱经风霜的秋千在这时出意外了,有一边的铁链因为生锈太严重,经不起压力,断了。
秋千一下子失去平衡,舒沫本能反应地吓得尖叫。
等陆泽西回过神来,舒沫已经被抛到雪地里了。
他面色一变,“舒沫,你怎么样了?”
舒沫是面朝下扑倒的,她双手撑着地面,慢慢支起身,“没事……”
幸好雪够厚,起了缓冲作用,要不然,她得摔成脑震荡吧。
她满脸都是白雪,头发上也有,看起来狼狈极了。
陆泽西本来担心她的,一见她这模样,他禁不住笑出声。
舒沫自知丢脸,心里懊恼得很,这就是不听劝的下场哇。
她用最快的速度擦掉脸上的积雪。
“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?”
舒沫皱着眉,“刚才脚好像扭到了。”
“能站起来吗?”
舒沫试了下,有点吃力。
“你扶我一下吧。”她只好找陆泽西帮忙。
陆泽西帮她把飞出去的皮包捡回来,递到她手上,“算了,也不知道你到底伤得多严重,我抱你回去。”
“啊?”
陆泽西弯下腰,径直将她抱起来,“走吧,去医院。”